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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发菜地拉起警戒线
死者杨女士和丈夫合开的纽扣店
现场附近还有一个受重伤的男人
昨天10:28，周先生来电：乔司朝阳村这里，早上杀人了，死的是个女的，听说好像是男朋友杀女朋友，然后男的自杀，但男的没死。
记者 郑亿 文/摄
光说乔司朝阳村，很多人可能还没概念。如果你近几个月光顾过乔司新开的宜家，可能会注意到宜家地下停车场入口旁的那条小路——小路直通一片浓密的树林，沿着它开进去，就是朝阳村。
村子不小，但最热闹的主干村道就一条，道路东侧有片视野相当开阔的大菜地，四周被村民们的住宅环绕，正是事发现场。
昨天中午11点，雨淅淅沥沥地下，我循着沿路上偶尔擦身而过的警车，找到了这片菜地的入口。
入口处除了四五个维护秩序的民警，全是村里围拢来看热闹的男女老少，胆子大的，携着手慢慢朝发现尸体的地点深入，不太敢进的，就都站在入口对面的服装厂屋檐下，边避雨边交头接耳，希望从彼此口中听到更多消息。
“一上午了，你们还在里面干吗啊？”一个黑黑胖胖的小伙子，忍不住问民警。民警简短地回了一声，“找凶器！”
警戒线拉在菜地深处，进去后，沿着田垄走上100多米才看得见。够胆子进来围观的村民不在少数，我艰难地分开人群，眼前出现了十几个民警。
民警们分成两拨，各守住警戒线区域一角，都很沉默。
划出的警戒线区域，基本是个正方形，边长大约百步。区域里除了小半片作物茂盛的菜地，还有一个小池塘。池塘边盖着一幢平房，已很残破，可能是菜农们平时做歇脚之用，此时从房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划水声。一个民警似乎正在小池塘里费力地捞着什么。
仔细看了警戒区域里裸露的地面，并没看见血迹。
“想不到这里出事情，吓啊吓死了，以后谁再敢来……”有村里的女孩，边往回走边跟同伴嘀咕。我近前问了问，原来这片菜园种菜之外，也是村民们晚饭后散步的地方，年轻男女不少还会选在里头幽会。
邻居：她很守本分不怎么出家门 但春节后半年没怎么和丈夫说过话
死者姓杨，30岁出头，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美女，加上她又有勤恳、本分的名声，朝阳村的人说起她，个个都很惋惜。
也正因如此，几乎人人都知道她在前头的大路边开纽扣店。
她这家店规模在周边不算小，二十几平方米一间的店面，租了整两间。店的门面很素，除了一块侧挂的小招牌，表明她承揽各种跟钉纽扣相关的业务之外，连个正式的店名都没起。
“她这家店，最早是她一个龙泉老乡开的，去年过完年她才盘下来。店也不是她一个人开，她有老公的，两夫妻一起干活，另外还有个合伙的老乡。”钱老板跟死者杨女士是对门，也开店，专卖缝纫机。杨女士店里时不时有缝纫机需要修理，钱老板由此跟她相熟。“她那个老乡去年5月就退出了，店里之后全靠他们夫妻。估计他们经济上、人力上都不是太宽裕，本来两间店面，后来一间直接拿来住了，剩一间干活。”
钱老板印象里，杨女士夫妇俩都是本分人，两人日夜连轴转，经常加班到凌晨三四点，做不完的活计，连家门都很少见他们出。一早上听村里风言风语，说杨女士是被情夫所杀，他是怎么也没法相信。
杨女士贴隔壁的邻居徐大姐，对钱老板百分百赞同。
徐大姐开的是面馆，也做夜宵生意，上午10点开门，凌晨1点才关。昨天早上9点，她买完菜刚来店里，就被路上排列的警车和蜂拥而至的村民们吓着了。
“我看人全拥在她（指杨女士）门口，就知道她肯定出大事情了。”中午面馆生意不错，徐大姐一会儿猛炒面条，一会儿又快手切菜，还能兼顾着跟我说话。“一问真的吓死。听早上挤进去看到现场的人说，是早上6点，一个种菜的老爷子发现的尸体。她就躺在菜地里，上身没穿衣服，下身一条牛仔裙，伤口有两个，一个在胸口，一个在手腕上。还有个男的，不知道是谁，就在她尸体附近找到的，也受了重伤，说是肚子上中了一刀，太莫名其妙了……”
村里传说重伤男子是杨女士情夫，杀人后试图自杀，甚至有人猜两人是双双殉情，徐大姐连连摇头。“我不信。她虽然长得漂亮，人是真老实，除了工作，就是来我店里说说话，其他人根本不接触！昨天吃完中饭，我在厨房忙，她还坐在外面跟我断断续续聊了一下午，都是聊家常，一点异样没有。”
徐大姐说，前天下午4点多，她睡了午觉，当时杨女士又过来叫了她一回，她太困了，没醒过来，之后就再没见过杨女士。
另外，徐大姐因为常跟杨女士聊天，还知道一个其他村民们不知道的事实。“实话说，她跟她老公前段时间好像确实有点问题。过完春节回来，我就看她不大高兴，问她她也不肯多讲，就说跟老公闹矛盾，两个人不说话了。我观察了一下，之后半年，两个人真是没怎么说过话，一直到放暑假，他们把儿子接来玩了一个多月，夫妻俩才好像和好了。”
前晚11点半，她丈夫蹲在店门口抽烟
不知道妻子上哪儿去了……
徐大姐只跟杨女士熟悉，跟她丈夫林师傅几乎没讲过话。
据大姐说，林师傅一米六几的个子，精瘦，为人跟妻子一样，也很老实本分。
前天晚上10点，大姐家里有事，赶着先回家，出门就看到林师傅呆坐在自家门口，也没有开工干活。“我问他，小林，今天没干活啊？他说是，没生意。我说你老婆呢？睡了？他摇摇头，说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，还没回来……”
大姐赶着要走，不及多问。昨天她听店里伙计说，林师傅过了午夜，不知怎的又一个人干起活来，给衣服打孔、钉扣子，一直干到凌晨1点、夜宵都收了，还没见他停歇。“我早上过来就没再见过他，估计也是配合调查去了。”
同样跟杨女士的纽扣店紧挨着的，是一家专卖皮草的小店。店老板唐师傅对林师傅有另一番见解。
“现在村里有的说是情夫杀了小杨再自杀的，还有说是小林要杀他们两个……真相肯定要等警方来查，但我觉得小林杀人绝对不可能。”唐师傅说，“大家都说他怎么怎么老实，如果真要是老婆有点什么，可能反应会极端。其实我经常跟他一起抽抽烟、看看球赛，他人是老实，但不是那种闷葫芦的类型，是很健谈、很开朗的，我相信他不会是那种轻易就失去理智的人。
“而且他也跟我说过，他跟她老婆感情很深，夫妻俩也很疼儿子。儿子才8岁，就算为了儿子，小林也不可能对小杨做出什么的。”
至于林师傅前天晚上的状态，唐师傅看到的也跟徐大姐差不多。“我昨晚刚好在忙，下沙、乔司来回跑，最后回来都晚上11点半了。当时小林就站在他家门口抽烟，没有在干活，他们夫妻一般都是一起出现的，我也问他你老婆怎么不在，他说她不知道上哪去了。”
重伤男子是谁？村里人都不认识
昨天下午2点半，我在余杭区第一人民医院找到了事件中重伤、最后在杨女士尸体附近被找到的那个男子。
一路上我都在纳闷，如果真如传言所说，他跟杨女士有超出朋友之外的关系，为什么像徐大姐、唐师傅、钱老板这样的近邻，都对他一无所知，连他的一丝存在都没有感觉？
他一直在抢救室抢救，抢救室外等着他的，只有两个民警，没有家属出现。
“他伤得很重，腹部中了一刀，手腕脚腕也全部有刀伤，手筋、脚筋全断了，手术过程相当艰苦。他上午8点就送进手术室了，但估计手术起码要做到晚上。目前来说，他生命体征还算稳定，但没有过危险期。”一个参与手术的医生说。
昨天，余杭警方就本事件发布了情况通报——
今晨6时22分许，余杭警方接群众报警，乔司朝阳村农田水沟发现一具女尸。民警出警后，在现场附近发现一名受伤男子，立即联系120紧急施救。经初步调查，死者系杨某（女，32岁，浙江龙泉人），伤者系毛某（男，34岁，浙江云和人），现在医院救治。目前，情况进一步调查中。”
余杭警方表示，因毛某还未清醒，事件性质目前无法定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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